朱虞的花园

死的那个是狗。
文力消退至于无,現為兩人共用號。感謝每一個喜歡,希望你也會得到。

 

无题 续

·是之前的你/欧阳克后续。

·纯西毒父子亲情向。虽然是恶人组但我很为他们的亲情触动,所以总想写点什么来弥补遗憾。全是ooc,全是我一厢情愿,(就是为了这点醋包的这盘饺子. jpg)轻喷。

·形象03。感谢阅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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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欧阳锋回到自己与克儿暂时栖身的洞穴时,已近午时,日头高照,照得这不怎么丰饶的小岛竟有些空旷,环绕小岛的溪流波光粼粼,一时间反映得晃眼,叫人无端烦躁。他便施展身法,循着那苍老虬劲树木阴影腾行,于是林间起了喧哗,叶声如涛,而木依旧。

  他如此小心皆因手中有些他寻得的浆果和野禽。这岛上虽然植被不茂,却也种类多样,今天他仔细地各处探查,找到片临水湿润地处的灌木,这些灌木处好水肥地,果实亦是饱满而汁水充沛。他心想这些天与克儿落难以来,未能好好进食饮水休整,今天便多搜寻些食材,找补一番,就又猎回些不知名飞禽,这才到了这种时辰。

  至洞穴口,他将猎物简单清洗了,用树枝串了架在山岩上待烹饪,便小心捧了满袖浆果进去。

  他的克儿在日光下似乎有些没精打采,连头发都完全散落开来的样子让他稍感意外。虽说自家放浪不羁,但相当注重仪表,总要叫下人帮自己整饬,才肯出门。如今流落荒岛,是不比从前有人精心侍候,也起码该将头发束好才是。欧阳锋觉察到某种变故,他连忙快步上前,没忘了轻巧地把浆果都搁置于解下的外衫上,便转身来看自己的小侄——又或者亲生子——。

  红色,惊慌从他的思维里闪过。血色在克儿的白衣上、午时烈日的映照下,明晃晃地刺进他的眼里。欧阳锋毕竟行走江湖多年,伸手一探,很快就明白那伤没有太大危害,但毕竟是伤了,他心中转瞬间又升腾起无名怒火:既是对有人胆敢伤害他欧阳锋名义上的侄子,也是对自己没有照看好克儿的愤怒。

  欧阳锋看向从刚开始就垂头不发一语的欧阳克。他依旧没有抬起头来看叔叔,尽管他说,没事的,我不要紧,这是方才我想起身,不慎滑跌在石头旁边,叫几片锋利的划伤罢了。但欧阳锋嗅得出他语音里的迟滞,这不对,他的侄儿向来不向他遮掩什么,他也不是那种顶善于算计的人,藏不住事。

  但他没细问。因为他看见自己的克儿尽力支了半边身子,打裾子边缘撕下整齐的布条,把伤口裹得更严实。又用刚才那种强装安定的语气说:“叔叔你看,这不就止住了,我年青有血气,不多时便好了。”说话时却把头扭向一边,若有所思,无半点平时玩世不恭的随性神态。那双神采飞扬的眼睛只是低着。

  欧阳锋见状,心底泛起一阵辛酸。他江湖闯荡多年,始终有愧于不能给儿完整的家,故名义上是叔父,却极尽所能地疼爱着欧阳克。风风雨雨,他们感情深厚得本来也与正常父子无二,但当前的克儿,使得欧阳锋感受到,这叔叔称呼的不便与隔阂。

  他悲从中来,伸出双臂抱紧自己不能呼唤的亲骨肉。欧阳克在他怀里怔怔,而又放松下来,很轻地抚过叔父坚实的后背:“叔父不必担心,侄儿并无大碍……只是觉得有些疲倦罢了。”

  欧阳锋看侄儿脸色泛红,便拭了拭他前额,果然微微发热,想来是受了风寒,遂稍放心,暗道:“这些日子苦了我的克儿了,待脱出生天之时,寻得九阴真经,我必要给那丫头和老家伙些颜色看看!也不知道是哪个不晓得天高地厚,敢对我儿下手。”眼睛又小心打量着欧阳克,注意到了些刚开始仓促间未能在意的伤痕,不由得觉得额角经脉一跳,心下把发生在侄儿身上事情猜个模糊影子。他忽然不愿松手,只把欧阳克抱得更紧。他回想起克儿年幼时在山间有次不慎跌落,自己那时发了慌,顾不上手头艰难采得的珍稀草药,心急如焚地便带他出山,也像如今这样抱着他。

  他微不可察地轻轻叹气。某种久远的恐惧重新浮现在脑海里——他怕失去这个独子。尽管当前自己论武功,除了那三人外,普天之下绝无敌手,可他的克儿不是,他也不可能保护克儿一辈子,自己总有故去的一天,到那时候,克儿怎么办?他暗下了决心,日后回了白驼山,便要一改之前的放松,严加敦促其练武。

  他握住自己骨肉的手,手心因为发烧是滚烫的,他反复地揉搓着,感到有细汗渗出。再看依偎在他肩上的儿子,目光逐渐黯淡下去,聚集在某处慢慢散开了,眼皮也缓缓闭阖,他确实累了。

  于是欧阳锋像多年前哄尚且年幼的孩子入睡一般,柔和且规律地拍着儿子的后背,直到确认欧阳克已经睡着,这才谨慎地松开怀抱,安静地把他放躺在草垛间,转过身收起先前放下的浆果,又回过头把外袍盖在儿子身上,看着那张烧红而略显不安的睡颜,他忽然站住不动了。

  他俯下身,抬手擦去欧阳克额上的汗水,喃喃道:“我的儿,快些好起来吧。”

  他走出洞穴,生了堆火。晃眼的日光下,他感到自己的眼睛被熏得有些湿润。而洞中的欧阳克梦里不知见了什么光景,嘴唇翕动,说些没有人听的梦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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